在虚伪的安然中前行——过去一年我读的书 东蔚 二零一二年,这年对我而言有很多看似重要的事儿,比如说我终于从初中一跃而成为高中生,为应试教育贡献着炮灰;再比如说戏弄了大家的玛雅人预言。而我对这些事儿的记忆都快消失殆尽,对我来说,留下最大印象的还是那些书籍,很多很杂,今天就选一部分来说了。 二零一二年,我读了很多书,有些是这年买的,有些是之前买的而没来得及看的,现在突然发现,这些我读的书都是从网上买的,大部分都是从卓越亚马逊上买的,这也符合了我对本镇新华书店的极端不信任——只要是我想要的书,那里就不会有。所以我宁愿等上两三天,也不愿在一堆旧书里面翻翻捡捡。 何况这些旧书和新书一样贵。 一,极端的岛国文化 一二年我读了很多关于日本的书,有文化类的,还有小说。比如说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东野圭吾的《白夜行》,还有宫本武藏的《五轮书》,孙秀玲的《一口气读完日本史》,以及一大堆讲解日本忍者历史的学术书或者是消遣读物,像《暗夜忍法帖》以及民国时期的《忍术及气合术》。 之前给韩松大叔讲过我做的一个关于泡泡糖的梦,大叔听了之后说有点儿像村上春树的故事。当时我还非常激动,但是要是从村上春树的《挪威的森林》来看,我的梦和他的书的感情也是截然不同的。 《挪威的森林》我花了一整天看完了它,从早自习到夜自习放学,那天我都不知道是怎么过来的。这本书我把它列进“极端的岛国文化”,是因为他的结尾。主人公给朋友打电话,朋友问他在哪,主人公四处张望,说,我在哪呢?我不知道。 而这种结尾也是我最恐惧的一种,在韩松的《地铁》里面也有体现: “他又去看看身边的老鼠,发现什么也不存在。” 直接否定之前的论断,这就是那种直逼人心的恐惧感。我也把它运用进了一篇做好了构思的文章里面: “我看着桌子上那个倒空了的饮料瓶,还有旁边写着可乐自杀的新闻报纸,突然感觉喉咙好难受,像是要撕裂了一般。这种感觉逐渐蔓延到全身体,我疼得在地上打滚,死死地扣住自己的喉咙,好像是要把自己掐死。我喊着:”可乐!可乐!“ “是想要那饮料还是在喊那姑娘的名字? “我不知道。” 无论是《挪威的森林》还是《白夜行》,他们的结局是平淡还是壮烈,但到底都是一种几近极端的悲伤。 《白夜行》看起来很累,同样是侦探小说,我感觉他比《福尔摩斯》还纠结。好像每一章的开头总会有两三个新角色加入进来。错综复杂的角色关系使我看的时候不得不经常翻到前面重新查找才能明白这个人到底是谁。但这真是一部很好的小说,结局也出乎意料。 《五轮书》是日本剑圣宫本武藏的作品,里面记述着他对剑法的理解。而这种理解同样也是适用于人生的,所以有人把它成为日本的《孙子兵法》,虽然它肯定没有《孙子兵法》的博大精深,但其哲学性可见一斑。 日本人是众所周知的极端代表,我们很难再找到这样一个分化如此严重的民族了。宫本武藏在书里面说“不论做什么事情,都要超过别人;兵法最重要的原则就是,即使在极度混乱之中,也要保持内心的镇定与冷静。” 运用兵法,达到身心合一,也是武学家所追求的吧。 而孙秀玲所著的《一口气读完日本史》可以说是一部不失严谨的消遣读物,在叙述简化的历史,那种对岛国人思想的极端所造就历史的直视。从天神地祗八百万到江户时代的四十七义士;从被塑造成英雄的入侵者佩里,再到全面侵华战争。在中日两国关系紧张的今天,这种极端的思想,值得重视。 作为探索日本文化的爱国主义者,我们处在一种很尴尬的地位。曾经有一句话是这么说的,要想明白一个国家是怎样打败另一个国家的,就要从那个国家的历史看起。 我想,我们问心无愧。 我十四岁的时候就成了全球最大的中文忍术交流基地忍者中国的版主(WWW.NINJA.CN),说实话,当时完全只是看见忍者很酷,但是通过对历史的挖掘,我逐渐由外在过渡到历史本质的兴趣。 《关云长》里面有大臣建议用斥候刺客刺杀的情节,而日本历史上早期对忍者的称呼正是“斥候”,忍者融合了中国的道,密宗,各种技艺,可以说是一种在战场上磨砺出来的极端军事形象,战斗机器。这种极端到畸形的文化,残酷但绚丽。中国的侠客文化已经不复存在了,而中国刺客文化的衍生虽然气若游丝,但仍存在在这世界,我们做的,是吸取教训。 《暗夜忍法帖》是一本比较全面的读物,叶宗翰所著的《忍者——生于黑暗的兵团》是我看过对忍者历史解读最全面的一本。而民国时期刊印的《忍术及气合术》完全可以说是一本充斥着迷信、虚假、漏洞、错误的消遣,也就是用来夺人眼球赚钱的书,我把它当作笑话书来看。还有几本,内容大同小异,对我来说毫无新意。 而这些书所表现的,对我来说都是极端的岛国文化了。 二,在迷惘中前行 二零一二年,我读了很多韩松的书,还有文章。文章大部分都是从网上搜集下来的,书毫无意外,卓越亚马逊。而这些东西带给我的都是极深的恐惧。 实不相瞒,我东蔚君十分怕鬼,要不是冬天有厚厚的棉被,我睡觉连灯都不敢关的。再实不相瞒,韩松也是个怕鬼的人。他经常失眠,但是如果我搞怪一下的话—— ——会不会是他太害怕鬼了所以睡不着觉?= = 这个留给大家自己去想。 这些书里面,说实话我最喜欢的是《韩松卷:看的恐惧》,而这部文集里面最喜欢的就是《看的恐惧》。 这篇文章我也是看的够恐惧的。 医院出生的多眼怪婴,仿佛能看透一切。我在数学课上看完这篇文章的时候想,会不会我们身处的这个世界真的就是虚假的?然后我看着数学老师,以及满黑板我看不懂的东西,感觉这一切真的是那么虚假。 紧接着数学老师又开始在那挖鼻孔,我发现一切又成了真实的了。 《地铁》,说实话,这本书我看了十天才看完,好不容易看完的,几次都想半途而废了。因为读第一遍的大多时间我都不知所云,感觉前后故事完全都不搭嘎,我甚至也要像别人一样怀疑,这是科幻小说么? 直到前不久我才理解《高铁》后记的题目,“在迷惘中前行”。 这个“在迷惘中前行”可以理解成地铁或高铁,社会,以及我理解的韩松每篇小说的主人公,当然,还有它们的读者。 看了韩松的书以后我们可以发现,主人公要么原本就活在一个极端怪异的世界,要么原本是常人,被拖入了一个极端不寻常的世界,然后开始了旅程。 旅程的过程之中,无论是主人公还是读者,都毫无目的,不知道自己做这件事的意义。这一切做法除了韩松,可能没人会明白。《废墟》里的雾水,《火星照耀美国》里的唐龙,《高铁》里的周原以及他的后代。这些可怜的人物穿梭在下一秒不知道会怎么变化的世界,像每个该迷惘的人那么迷惘。 可能就像我一样,回不到过去,又看不清未来。 读了韩松的书之后,反而陷入了对世界的猜疑。我不确定每天晚上做公交车回家的学生不是墓地里面的尸体,因为开着昏暗灯光的公交车以及密密麻麻,像吊立在车顶上的、随着颠簸一起一伏的人太容易让人联想了。在猜疑之后衍生出的对世界的不信任以及对未来的迷惘,在不断纠结之中翻滚。 我认识韩松也快一年了,现实生活中韩松不像微博上流露的感情一样那么悲观,他是个,按照我来说挺好玩儿的人。 但就是这样的人,用着反乌托邦的笔,写着那些晦涩黑暗,让人绝望的东西。 《地铁》的封面用大字标着,“技术时代的聊斋志异”,而我最喜欢的是宁财神的评论:“好像这就是生活的本来面目。” 这可能就是最让人恐惧的东西吧!按照常人来说,窗前突然出现一只长满了鳞片的手,肯定会吓坏的。 而在韩松的世界里,这完全可以说是平常的。那个瑰丽的幻想世界里面,还有什么,只能等韩松自己来说了。 我读韩松的书的时候,手边都会放着《围城》、《垃圾筐电影院》之类的书,因为当我看到比较吓人的情节的时候,我只有通过读这些书来转移注意力,不至于胡思乱想,自己吓自己。 《地铁》与《高铁》是姊妹篇,故事路线从一辆交通工具转移到另一辆,而他们都是新兴而很有争议的东西。我甚至想,以后的科幻小说,不会都叫《大汽车》、《火车》、《自行车》一类的吧!太没创意了,照我来说应该是《楼梯》、《电梯》这样子的。 相对而言,我比较喜欢的是《高铁》,可能是因为故事比较连贯吧,而且见了光,不再是看着就就压力巨大的地下。 《鬼的现场调查》留给我也是对现实的恐惧,对于我这个害怕鬼的人来说,这部书就是当头一记。 《火星照耀美国》(又名:2066西行漫记)留给我的则是另外一种猜测:侵略与被侵略,进步与退化,现实与虚假等等这一切,都是非常迷惘的。 |